Ach, du

【醉生梦死】歌谣

小天使 @aras 的点梗，可能和梗的本意不完全符合，随便看看吧。
以及由于点梗较多，lo主写的时候又是看哪个有思路就先写哪个，其他的请继续耐心等待~

罗瑞安的花园里柳枝轻轻摇曳，不时有夜莺清脆的鸣啼，纳牟坐在宁静的湖畔，几支初绽的蔷薇开在他的身旁，娇嫩的颜色染红了他千年不变的黑袍。

“你一直都不说话，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从沉思中惊醒，看到银色的衣摆，然后他的弟弟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没什么。”

伊尔牟也不再追问，径自在他身旁坐下，随手折下一支红色的花朵在手中把玩。

宁静的空气里唯有蔷薇的淡淡馨香，而伊尔牟却没有漏掉他的兄长几乎微不可见的皱眉。

他轻轻地笑了，没有人知道，冷漠威严的死亡的主管者怜惜一支脆弱易逝的花朵甚于所有的神明。

因为了解死亡，才更为珍视生命，也不对任何生命施以偏爱。

 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也陷入了哀伤中呢？

几瓣娇红飘零而下，落在纳牟面前的酒杯里，而握着酒杯的手指上凝着一滴被蔷薇刺破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妖艳。他想要出声询问，却被那根手指封住双唇，于是他沉默地接下酒杯，一饮而尽。

有歌声隐隐传来，美妙中蕴含着力量，他想要抗拒，却又隐秘地渴望。

沉沉的睡意袭来，像伊尔牟温柔的手，引他坠入梦境。

他放松心神，安心地落入梦的怀抱。

 

他坐在曼督斯空旷的大殿之上，闪烁在他周围的是星辰的微光，徘徊在阴影中的是逝者的灵魂，他们穿梭在记载着一切往事的帘幕之间，吟唱着无声的哀伤歌谣，落下不存在的泪水，这一切都在纳牟无所不知的心里。

寂静中有歌声传来，美妙得超过一切语言所能道尽，而他感到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黑发的精灵少女跪倒在他的面前，泪水落在他的脚上，在空旷的殿堂中仿佛雨水滴落的声响。

他没有看她绝美的脸庞与祈求的神色，而是注视着渺远的前方。

歌曲声反复回荡在大殿上，在层层叠叠的帷幔间萦绕，他看见阴影中的灵魂——那些暂时停留的人类与等待重生的精灵的脸上再次泛起生时的情感，也许是追忆，也许是悔恨，也许是留恋，也许是思念。

从不动摇的曼督斯，空前绝后地动容了。*

沉默的纳牟终于开口，但是在他说出判决之前他的眼前昏暗起来，殿堂中的一切开始轰然倒塌，他陷入沉睡之中。

 

再次睁开双眼，他正靠在湖畔的垂柳边，罗瑞安的风景如旧，还有伊尔牟凑近的脸。

“为什么给予我这样的梦境？”深知不寻常的梦境必然来自于弟弟温柔面容下深藏的捉弄人的性格。

“哥哥你无所不知，那么你可知米尔寇在聆听露西恩歌声时的隐秘欲望？”

刚从梦境中醒来的思绪还没理清楚，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哥哥你从不忘记，那么你可还记得露西恩歌谣唱响时的心情？”

不由他喘息，第三个问题被抛出。

“哥哥你从不动容，那么为何独独对露西恩施以怜悯之心？”

终于停止追问的伊尔牟安静下来，如天空般的碧蓝色眼睛认真地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米尔寇的心境我并不能窥测，路西恩的命运则是伊露维塔给予的选择。”他沉默良久，终于答到，“至于那首歌谣，唱的是首生子的哀伤与次生子的哀痛。”

“所以过去了这么久，那歌声依然萦绕于你心中，甚至于无法沉入梦境而前往我的花园吗？”

因为深知悲伤，才会陷入怜悯的哀痛中如此之深，只是在冷酷的外表之下。

“我无时无刻不在为他们的悲伤动容。”

伊尔牟再次露出了然的微笑，轻抚他的兄长的面庞，“但你把一切安放在永恒的公正与无情判决之下？”

他没有说话，他也不需要回答，他们本就同为灵魂的主宰，何况他们是最相知的灵魂。

轻盈的夜莺振翅掠过黄昏的云彩，蔷薇的殷红零落在轻柔的晚风。

 

“你的那三个问题，是在吃醋吗？”

伊尔牟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轻笑，“哥哥果然什么都猜得出来。”

“我从未如魔苟斯那般迷恋于美貌与隐秘的欲念，你也很清楚。”

“当然。”

“另外梦境中的歌谣，其实是你所吟唱的吧，与露西恩的并不全然相同。”

伊尔牟终于抬起了头，碧蓝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惊讶。

“如你所说，我无所不知并且从不忘记。”此刻轮到他微笑起来，“只有你的声音能够唱出一切人类与精灵的伤痛，这些露西恩并不完全知晓。”

他凑上前，在梦境的主人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何况我并非从不动容。”

伊尔牟回以另一个吻，一个更为缠绵的吻，像是梦与死的边境上绽开的花朵。

 

“那么现在再次为我歌唱吧，给予我安眠。”

轻柔的歌声响起，初升的新月与瓦尔妲的群星点亮了夜空，那歌声胜过一切语言所能编织的歌谣，歌唱着温和的喜悦与希寄。

纳牟放松地靠向梦的怀里，安心地沉入一个真正甜美安宁的睡眠。

*来自《精灵宝钻》第十九章

话唠时间：
私设了一个外表无情内心柔软的曼督斯，宝钻中提到纳牟和伊尔牟同为灵魂的主宰，想必他们也是能够最深刻了解精灵与人类内心的神灵。三兄妹中涅娜用泪水直接给予怜悯，伊尔牟用梦境给予心灵慰藉，那么纳牟则用判决给予灵魂救赎，正因为了解生命与死亡，所以对哀伤有最深的理解，公正无私并非无情而是对所有灵魂的一视同仁的珍爱(好苏啊)
因此对于露仙的独特裁决我更倾向于是伊露维塔为精灵人类融合给予的特别选择而非一种特权的偏袒，曼督斯的动容也来自于歌谣表现一切生命的忧伤的主题。
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担心自己写的太渣什么都表现不出来，于是强行解说，大家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