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h, du

中土宝钻再次上头:
AL,梅熊
牙口,熊家全员,星穹
(最近热衷于搞小熊拉郎)

沉迷勤深深,沉迷润玉
音乐剧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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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熊新年9H】蝴蝶,爱,灵魂

假如会开花的天赋能够遗传

注:关于芬熊开花的设定来自原著他踏上中洲时百花盛开,和西兰花老师的这篇宝藏文粉果盘会开花-西兰花投手 (lofter.com)

 

芬巩来到辛姆凛的时候,照例是在早春时节,辛姆凛和希斯隆的寒冬过于漫长,令他的思念蔓生到几乎难以忍受的地步。当风雪刚刚褪去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旅程。春天的风吹拂着他额前没有编入发辫的发丝,山路上虽然还残留着薄雪,但是已经有不畏严寒的植物顽强地长出了零星的绿意,令这荒僻的要塞也焕发出一些生机。

他骑在马上,带着一小队卫兵徐徐前进,其实若不是为了王子的礼节和山路的崎岖,恐怕他早已纵马疾驰起来。不过他还没有到达堡垒,便远远地便望见绣着八芒星的旗帜在风中招展,有人与他存了同样急迫的心思,他惦念的精灵出现在他的面前。

“迈提莫!”他情不自禁地高呼堂兄的名字,马匹也应和着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不需要主人再发出指示,两匹骏马便轻车熟路地靠近彼此。他们没有下马,就在马背上伸出手臂,交换了一个拥抱和一双落在脸颊上的亲吻,然后并骑向城门而去,身后的蓝色与红色披风被风吹卷着交错在一起。

剩下的路并不算长,大概也只有一刻钟的行程。只是一路上,芬巩却感觉的堂兄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自己,似乎在自己的身上打量着什么。我今天穿的袍子不好看吗?还是辫子里的金丝没有编整齐?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也不时偷眼向梅斯罗斯看去。只是每当他偏头,梅斯罗斯便像心有灵犀一般恰好收回目光,于是还没有等他思考出结果,他们便已经到达了城堡大厅。

迅速地完成了例行的寒暄和礼节,久别的恋人双双躲进辛姆凛领主的房间,一方不受任何人打扰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芬巩愉快地在床上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路上的奔波让他有点疲惫,他合上眼睛假寐,任由梅斯罗斯靠在旁边,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只是没过多久,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感到堂兄正专注地打量着他。他在心中暗暗掐好时机,突然张开眼睛,这一次果然捕捉到梅斯罗斯的眼神,恋人的唇角还久违地带着一种几乎称得上促狭的笑意。

“我今天身上到底不同,迈提莫?”他坐起身来,靠在身后的抱枕上,把目光与堂兄拉平。

“原来你没有意识到吗?芬德。”梅斯罗斯抬起手,向他的身旁指了指,他顺着堂兄的所指的方向,看到一个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它跟了你一路,从我在城外拥抱你的时候,它就待在在你的肩头。”

芬巩伸出手,蓝色的影子轻盈地落在他的手臂上,那是一只蝴蝶,轻盈得几乎没有重量,又与他蓝色的衣袖几乎浑然一体,如果不是翅膀末端一串珍珠般的白色斑点,恐怕精灵的眼睛也要被蒙骗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手臂不动,以免惊飞了停留的蝴蝶,一边微笑着说,“大约是因为父亲身边总是环绕着许多蝴蝶,我已经习惯了这些美丽而细小的生物。”

梅斯罗斯闻言好奇地挑了挑眉,“看来埃尔达诗歌中所传唱的奇迹所言非虚?‘最初的月亮升起之时,百花在他的脚下盛开,陛下所在的土地上,鲜花便常开不败。’”

“是真的,当我们第一次踏上中洲的时候,那场景真是壮观,不过——”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芬巩笑了起来,不仅脸上的笑容已经控制不住,连身体都微微抖动起来,手臂上的蝴蝶受到惊扰飞了起来,又重新降落在他的头发上。“阿塔尼之中流传的版本可就离谱多了,父亲在一些传说中已经成为了丰收之神,甚至有人类为了祈求好收成,请父亲春天去自己的村庄巡视。”

梅斯罗斯也跟着笑了起来,然而他的目光转回身旁还笑意盈然的精灵,接口道:“如果叔父是掌管收获的神,那么我的芬德,你就是春神吗?当你到来时,春天也一起回到了辛姆凛。”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芬巩的笑声卡住了,他脸上泛起一点薄红,忍不住嗔怪地看了堂兄一眼,但是梅斯罗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又或许你就是因叔父而诞生的最美丽的一朵花,所以它才这样眷恋着你。”他说着轻轻点了点芬巩的头顶,不知道是在触碰蝴蝶的翅膀,还是在抚摸恋人的发丝。“毕竟陛下现在可不在这里。”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恋人并不是个游吟诗人。这个冬天玛卡劳瑞在辛姆凛停留了多久?又做了多少篇新歌?”

“我不需要学习雕饰词句,这些话语就流淌自我的心中,当我的目光触碰到你的时候。”

虽然通常是更沉默的那个,当梅斯罗斯愿意的时候,这样的话语总是能像他演讲时一般滔滔不绝。熟知这一点的芬巩率先放弃了言语,只伸出手臂环住梅斯罗斯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用一个吻封印了那双不住吐出爱语的唇。随着他们彼此贴近,蝴蝶又飞了起来,可是他们都没有心思去管它了,只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这个吻中,甜蜜的气息自唇齿之间交换,他们迫不及待地索取更多,更多,直到完全沉浸在彼此带来的欢愉。

待到芬巩的意识再度清明起来,他枕在梅斯罗斯的臂弯,被温暖的怀抱包围。他的被子只盖到小腹,露出胸膛,这时安静的房间中一个蓝色的光点又开始闪烁。那只蝴蝶围着他盘旋了几周,最后落在他的心口,就仿佛他的灵魂化为实体,因为爱意而从胸口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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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罗斯独自骑在马上,任凭马匹在平原上缓缓前行。依然是早春时节,然而这里荒凉而寸草不生,哪怕是无数战士的鲜血的滋养,也无法让青草从被魔苟斯的火焰蹂躏过的土地中再生长出来了,除了安法乌格砾斯中央那座高大的坟丘,植物汲取尸骸的养分,才显得格外茂盛。

如今这座坟丘迎来了它的第二位访客,第一位访客是胡奥的妻子莉安,她同样长眠于此,再也没有离开。

新的访客的红发被早春的风微微吹起,依稀还能看出当年华美的样子,曾经有一双手常常爱恋地穿梭其中。那大约是几年前的事,又或许只是几个月前,几天之前?原谅他,他对于时间的感知已经随着灵魂的麻木而无动于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分别的时间像是一生一样久,而埃尔达的一生是无穷无尽的。

他已经逃避了太久,此刻终于鼓起勇气,来赴一场迟到了太久的约定。

梅斯罗斯在夜晚赶路,在黎明时分出现在这里。晨曦从东方亮起时,他便独自在这旷野中游荡,寻找着本该等待着他的精灵。然而哪怕他终于来到唯一青草覆盖的坟丘,在被埋葬的无数尸骨中,他又如何能够分辨出那个血肉模糊的尸骸?据说,他们把他的血肉砸入泥土,把他的长剑击为碎片,好像要把这个埃尔达曾存在于世界上的痕迹全部抹平。

他无望地寻找,直到傍晚,夕阳垂落,他终于精疲力竭,在坟丘前双膝跪地,几乎瘫倒在尘土中,像那个来寻找她丈夫的女子一样。她因为悲痛而追随爱人的脚步离去,而他的心已经破碎了,意识却依然讽刺般地清醒。

如果我也能够因心碎而死,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他想着,靠着坟丘上的青草躺下来,闭上眼睛,放任疲惫在这一瞬间将他彻底淹没。只是一瞬,只是这一瞬。

他又一次看见了辛姆凛,在他们不受任何人打扰的一方天地,芬巩靠在窗边,只披着一件外袍,手中捧着什么伸向窗外。梅斯罗斯知道那是过去的回忆,许多片段的线头错乱的交织在一起。

“该说再见了,小家伙,为你自己选一朵花吧。”芬巩低下头对着手掌轻声说,一只蝴蝶从他的手中飞出,辛姆凛领主的窗户下,一株山茶绽开了第一朵白色的花,蓝色的翅膀便栖息在上面。

梅斯罗斯走过来,从背后抱住芬巩,“你看,因为你,辛姆凛开出了春天的第一朵花。”

芬巩低低地笑起来,眼睛依然注视着停留在花朵上的蝴蝶,“我可没有父亲的能力,不会让花朵绽放。”

“其实有时你真的很像你的父亲。”梅斯罗斯把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脸颊亲密地贴着他的脸颊。

芬巩用右手摩梭着他的面庞,回答道:“大部分精灵都说,图茹才是像父亲的那一个。”

“不,你也很像他,只是相似的方式不同。”梅斯罗斯亲吻着他的头发,晨起的精灵还没来得及把金丝编入其中,“我不知道该为此感到开心还是担忧。”

你们都是为了爱与希望可以奔向绝望和毁灭的人,区别也许仅在于一点运气,他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罗珊朵。”芬巩微笑着转过头来,“你是在为未来担忧吗?如果你担心我像父亲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保证,至少我永远会让你找到我的。”

说着芬巩双手捧起他的脸,闭上眼睛亲吻他,而他在余光中看到蓝色的鳞翅在清晨晦暗不明的光晕里颤动。

 

他睁开眼睛,夕阳只剩下最后一抹尚未隐没的余晖,晦暗不明的光晕里,一个蓝色的斑点在空中一闪而过。他用尽全力从尘土中猛地挣扎起来,跟上那个蓝色的光点。蝴蝶的羽翼在青草与泥土之间飞来飞去,终于在土丘的一个角落,它停了下来,落在一朵白色的小花上,不再离开。

 “我没有我父亲的天赋,可能永远无法做得像他那样好。”芬巩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另一个清晨,芬巩独自捧着一顶沉重的王冠,望着窗外自言自语,“但是我愿意献出一切,让花朵继续盛开在这片土地,哪怕最后只剩下我的身躯,我也会毫无保留,只愿它也能开出一朵花,令埃尔达的花朵永不凋零。”

接着回忆或者幻想中的芬巩突然转过头,回望着他,如同在他面前一般,芬巩直视着他的双眸,眼睛里光芒闪烁,“而那时我的灵魂,大概会化作一只蝴蝶,你总会找到我的。”

梅斯罗斯蹲下来,开始刨花朵旁的泥土,一开始用长剑,后来干脆用手。他不停地刨着刨着,小心地避开花朵的根茎,最后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从泥土中显露出一节白色。他握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看出那是一截指骨,通常埃尔达会把他们的结婚戒指套在那根手指上。

“这便是全部了吗?”他低声问,蝴蝶绕着他上下翻飞,似乎是在做出肯定的回答。他便没有再继续下去,知晓这片泥土下再也找不到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把指骨装进衣襟里,这时蓝色的蝴蝶飞向他,贴在他的嘴唇上,仿佛落下一个亲吻,接着美丽的闪着磷光的翅膀黯淡了下来,它从空中落下,像是一瓣萎败的花,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之中,一动不动。

正如从前落在芬巩的心口的那只蝴蝶,蓝色的翅膀上有两行珍珠般的白色斑点,如同黎明时洒下的光斑,又如同两行清泪。

泪水也顺着他的双颊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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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的最后,梅斯罗斯站在火山的边缘,浓烟与热浪汇成的烟雾中,只有宝钻的光芒穿透了一切。他握着他的渴望之物也是束缚之物,跳向灼热的熔岩。

他的身躯就在刹那间消失不见,而在火山口,一只透明的红色蝴蝶从岩浆中飞出,向着眼泪之丘飞去。在那里,另一只蓝色的蝴蝶迎向它,一起向着西方的大海飞去。

他们经过海边一位流浪的诗人,向他作最后的告别,然后一起飞向大海的彼岸。至于它们会到达海那边的故土,那四季花朵常开不败的乐园,那梦中的故乡,那恋人第一次相爱的地方,还是会被风暴裹挟,被海浪打湿翅膀,抑或因为体力耗尽,而跌落在海水中?歌谣就此终结,他们的结局再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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