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h, 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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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热衷于搞小熊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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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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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萨】1861年的回忆(下)

4.

可你终究要离我远去

一年,两年,还是永远?

用一生换取一年

用一年代替永远



萨列里从未感到生活能够变得如此愉悦。

无忧无虑的童年美妙而短暂,随着母亲的逝去匆忙地结束;青年时光充实却孤寂,师友的赞赏难掩孤身异乡的漂泊感;父亲的去世把他拽到不得不接受的种植园主的位置,时刻接受良心的谴责;与莫扎特的相遇火焰般炙烤灼人,让他在一个个夜晚撕裂自己的灵魂。而如今,像船只驶过急流,他竟然停泊进了宁静的港湾。

莫扎特是个像蜜糖一样甜美的人,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也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蜜月。萨列里有时会想到,难怪他能够做出那么多美味的小甜点,因为他自己就是最甜腻的美食。他的生活已经变得美好到不真实了。

白天,他们依然维持着主仆的关系,可是莫扎特时不时抛来的媚眼和趁人不备的动手动脚实在是让他又心旌摇曳又有些烦恼,生怕被周围的人发现异常。他本来就是一个内敛的人,即使不用掩饰什么也不习惯在公众场合接下那些火辣辣的媚眼,这使得他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格外红润。

夜晚,莫扎特以服侍他更衣为名公然进入他的卧室,然后趁机留下一整晚。他的确是在为他更衣,先是外套,再是长裤,然后是领花和衬衫,最后他再也不拥有一件可以称得上是衣服的物品。萨列里怀疑对方有看自己脸红的恶趣味,“亲爱的安东尼奥,难道我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男仆吗?您为什么闭着眼睛不说话?”在数不清的情话和爱抚间他进入梦乡,然后被甜腻的亲吻唤醒,看着蓝眼睛里倒映着的自己,那双眼睛曾经那样遥不可及。

在房子里工作的仆人都说到:“主人最近的心情格外的好呢”,来往的宾客也都祝贺他走出了阴霾,这令他甜蜜而微微遗憾,这份欢乐无法分享给旁人,这份挚爱也无法公诸于世。

 

生活还充满了令他惊吓的小惊喜。

比如在他照例用完下午茶,刚刚准备走出房间,却猝不及防被一双手拽进一个怀抱,然后亲吻堵住了唇。

莫扎特的吻甜蜜而火辣,纠缠着他的舌头,侵略着他的口腔,让他毫无抵抗的余地,只能发出一点无意义的呻吟,直到几乎要榨干他肺里最后一点空气才停止。

“真美味啊,我也开始佩服自己的手艺了。”

意识到莫扎特在品味他口中小蛋糕和蜂蜜的味道,他的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

空气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他们的唇又碰到了一起。

正当事情快要发展成一些不可描述的娱乐活动时,房间外传来罗森博格的声音。

“先生,您用完下午茶了吗?”

萨列里示意莫扎特放开他,莫扎特却坏心眼地舔了舔他的唇。

“先生,您在吗?”

莫扎特开始在他耳边吹气。

“先生,我进来了?”

莫扎特离开他的脸,却掐住了他的腰窝。

尽全力稳住自己的气息,萨列里用平日冷冰冰的语调说道:“我正在忙,请一会儿再来吧,罗森博格。”

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随之而来的是莫扎特控制不住的大笑,令萨列里很想把他立刻扔出门去。

 

当然更多的还是温柔相伴的时光。

天气一天天地热了起来,他们把睡前的时间消磨在花园里散步。像任何一对普通的恋人一样,他们手牵着手,一边漫步过月色里曲折的小径,一边悠闲地聊天,垂柳多情的影子在他们身旁摇荡,玫瑰的香气浮动在夜风里。

五月,玫瑰盛开的季节,莫扎特再也不用偷偷地潜入花房,去偷取一支早放的玫瑰。

“为什么你一定要偷偷在卧室里放玫瑰?”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爱啊,亲爱的安东尼奥。”

“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喜欢新奇的装饰风格。”

“天哪,你怎么会那么迟钝,你不知道红玫瑰的含义吗?”

萨列里庆幸朦胧的夜色遮住了他的脸上的红晕。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我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也是红玫瑰。她说她开始爱上我父亲就是因为他在一个早春奇迹般地为她带来了罕见的花朵。所以她对我说,早放的玫瑰能带来最珍贵的人。”他的脸上涌起了温柔又悲伤的神色。

“你一定很爱她吧。”

“对啊,她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还记得小时候她为我念诵那些优美的诗歌,哼唱甜蜜的童谣,她教会我各种知识,还教我学会了小提琴。可是她就像娇嫩的玫瑰,被艰难的生活过早地摧残凋谢了。”

“我很抱歉。”萨列里感到话语都被梗在喉头,一向欢乐的天使被忧伤笼罩,他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没关系,她从未后悔过与我父亲在一起,他们甚至举行了自己的婚礼,跳扫帚仪式。她说她没有什么遗憾了。”

“愿她在天堂安息。”

 

 

 

某一天萨列里神神秘秘地把莫扎特拉进花园,甚至还蒙上了他的眼睛。当莫扎特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面前横放着一把扫帚。

他惊讶地回头望向萨列里,之间萨列里捧着一束洁白的花朵,棕色的眼睛里是认真的柔情。

“虽然为法律和教条所禁止,但我希望与你作出一生的承诺。”

虔诚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他愣在原地,只是傻傻地点头。

然后萨列里小声地补充,“虽然我并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仪式。”

涌起的感动瞬间被笑意淹没,看着对方认真严肃的表情,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跑过去牵起对方的手,拉着他一起从扫帚上一跃而过。

“就是这样呀,亲爱的安东尼奥。”

然后他把扫帚递进对方的手里,“开始扫院子吧,安东尼奥”。

萨列里还没有回过神,呆呆地接过扫帚。

“是习俗里新娘第一天要做的工作。”

“莫扎特!”

莫扎特的大笑又开始在院子里回荡。

多情的五月。


 


生活甜蜜而美好,萨列里的别墅仿佛一个远离俗世的乌托邦,可是越来越响的炮火和浓烟终究会侵入这世外桃源般的宁静。

早在他们互剖心意之初,美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内战就已经爆发了。

4月12日萨姆特堡彻夜不停的炮声击碎了早已难以维系下去的脆弱的和平,南部的诸州陆续加入反叛阵营,摇摆不定的弗吉尼亚终于一分为二,除西部的40个县全部加入美利坚联盟国,弗吉尼亚的首府里士满则成为了新政府的首都。

身处动荡的漩涡之中,几乎每一天,萨列里和莫扎特都能够感到战争的迫近。

报纸上的消息日新月异,居民人心惶惶,约翰·布朗所言的洗刷罪恶的鲜血终究要不可避免地到来。

 

“北方只招募了作战90天的志愿者,他们似乎认为胜利唾手可得。”莫扎特盯着报纸皱着眉头。

“那是不可能的”萨列里说道,“这场战争南方从十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的确,虽然北方的经济人力都占优势,但南方的作战经验更丰富。”

“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莫扎特正要反驳,抬头看到萨列里又换上了从前忧虑阴沉的脸色。

“我很担心你。”

反驳的话留在了舌尖。

 

事实证明,北方的确过于乐观了,7月的布尔河会战终究拉开了鲜血的帷幕。托马斯·杰克逊在劣势中顶住了北方军队的5次进攻,直到南方援军到来,发起反攻,击溃了北军。自此以后,北方的主力长期被牵制在首都周围。10月21日,因指挥官斯通叛变,北方军队巴克尔部在包尔斯高地陷入敌军包围,损失900多人,巴克尔阵亡。新的失败再次震动了北方政府。北方政府紧急征召50万志愿军迎敌。战争开始朝着旷日持久的方向发展了。

这场以两种经济制度矛盾为根源,维护或破坏联邦统一为目的的战争,其焦点却越来越集中于几百万被奴役的人。

颁布一部解放的法案来赢得更多人的支持,是对于林肯政府的一个充满挑战的诱惑。

 

“北方迟早会做出决定的,为了维护联邦的统一,林肯将不惜一切代价。此时解放黑奴能为他们带来极大的优势,又能实现道义的制高点,我看不出他们为什么不去做。”

“的确是这样。”

“而允许被解放的奴隶参加军队的话就不仅仅能摧毁南方的经济,更能赢得大量的兵员。”

“很有道理。”

“林肯是一个有魄力的总统,我想他会做出决断的。到时所有的奴隶都能够为自己的自由而战斗了。”

“嗯。”

注意到恋人的心不在焉的简短回答,莫扎特奇怪地看向萨列里,他知道对方并非是对政局漠不关心的人。

“怎么了。安东尼奥?解放奴隶,改变制度,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吗?”

“但是对不同种族的歧视不会在短期内改变的。”

“当然不会如此简单,但获得自由本身已经是无数人为之奋斗的梦想了。”

“所以你也会投身于为自由的奋斗中,对吗?我注意到你最近开始整理东西。”

莫扎特犹豫了一下,终究回答道,“我承认我无法拒绝为自由而战的诱惑。”

“即使这意味着我们的分别,也许再也无法相见?”

“哦,天哪,我无法坐在家里看着人们为了自己的自由抛洒鲜血而无动于衷,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是的,安东尼奥,我很抱歉。”

……

“我们也不一定会永远分别呀。”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可我还是恐惧,我太害怕失去你。萨列里沉默地离开了客厅。

 

 

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深秋的凉意之中竟然飘起了小雪,薄薄的一层,悄然落在屋脊上、窗棂上、花园的小径、垂柳的枯枝。

他们走在花园里,周围的景色再不复当初的生机勃勃。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站立在寒意之中,空气里是寂静的沉默。

纷飞的雪花也落在他们的手上、肩上、头发上,薄薄的一层,好像一夜之间他们都白了头,好像他们已经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你还是要走吗?”终究有人要先开口。

莫扎特微微点了点头,却不去看萨列里的眼睛。

“是我太贪恋了,我的生命之光,可你不仅仅该为我一人闪烁。”

“你本就该是自由的,你也该为所有人的自由奋斗。”

之后莫扎特说了什么,萨列里统统都记不清了,他不记得他们怎样走出花园,也不记得他们有没有亲吻告别,也许连拥抱都没有,他不记得他有没有再说一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我爱你”,他只记得雪地里,莫扎特渐渐远去背影。

五月曾经盛开的玫瑰,早已变成了被霜雪掩埋的尸骨。

 

第二年九月,北方政府果然草拟了解放黑奴的议案,在第三年伊始正式发表了《解放宣言》,

所有的黑奴在一夜之间获得了自由。而此时萨列里在已经在一年前解散了庄园里的全部奴隶,他仍然感到欣慰,他深爱的人,能够名正言顺地获得自由。

之后漫长的战争耗尽了所有人的财产,种植园与别墅也不复存在,就连那个埋葬了玫瑰花的花园也被遗弃,萨列里移居北方,依靠音乐为生,日子简单而充实,甚至拥有了几个颇具天赋的学生。可是他再也没有得到恋人的消息,太多的士兵在战争中丧生,交通一度中断,他没有办法寻到他的身影。

也许他的生命之光,终究只能流逝于掌间。

不过他不曾后悔,他追寻到了自由,而他摆脱了心灵的重负。

他们还找到了彼此,最为深爱的灵魂。

 

 

 

 

尾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加拿大,随着年龄的增长,萨列里越来越讨厌长途马车旅行和寒冷的天气,仅仅因为一个学生的热情邀请就在冬天来到这个寒冷的高纬度国家真是一个太不明智的决定。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们连行程的一半都没走完,都是这场大雪。

所幸雪已经停了,晴朗的夜空和新鲜的空气令人困意全消,前方不远处应该还有一家旅店。

孤独的马车行走在无人的道路,树木的空枝投下层层叠叠的影子,不时传来夜枭的啼鸣,恍惚间萨列里仿佛回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夜晚。

马车骤然停下,萨列里随之跳下马车,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看了车夫一眼,发现不过是个亚麻头发的年轻人,经过长时间的驾车面容疲倦,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他继续向旅店走去,店门口有个人修长的剪影落在雪地上。

外界比温暖的车厢冷很多,寒风吹在脸上像细密的针脚挂过,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快到门口时却因为脚下的雪踉跄了一下。

一双手扶住了他,带着笑意,“您还是这么不小心。”

于是故事回到了开始的时候,亦在那里结束。

魂牵梦绕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恍如梦中。

然后他陷入了一双清澈的蓝眼睛里,里面盛满了璀璨的星光。



但我们终究会再相遇

我看到你

在星下,在风中,在雪中


End


后记:

本来只想写个短篇的,但是拿到题目的南北战争背景太宏大了,又发现人物身份设定很能引起价值冲突和情感挣扎,对奴隶制的罪恶感可以很好地契合音乐剧里萨对莫陷害的罪恶感,就变成了一个中篇。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同人,大概有许多文笔稚嫩、架构叙事不合理的地方吧,尤其是结尾有点仓促。另外虽然试图表现有良知的奴隶主的自我拷问、混血人的身份认同、人身自由与精神自由、灵魂平等、种族主义等宏大命题,但还是写成了套路烂俗的爱情故事,算了,就主要让他俩谈个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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